据说这个国庆长假有5.93亿人选择了“在路上”,贡献了超过4000亿的旅游消费。而作为“怕被挤死星”人,我一点都没打算离开北京,我全部的念想就只有一个:逛市集。 作为一种流动的卖场形态,市集正在成为城市商业和文化的一部分。几天前,我的同事骑着单车去探访了北京设计周——不如说是几场胡同市集(见钛媒体报道《谁在改造旧城大栅栏,谁在制造“老街新欢”?》)。就像这样,不同的市集会让参与者看到不同种类的创意。 有机农产品、手工酱、小饰品......我敢说大多数市集都离不开这几样儿,这也让“市集”看起来更像是家庭主妇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不过,让我们这些年轻的九零后感到惊讶的是,越来越多的“设计”、“潮牌”、“科技”元素也开始被吸纳进入市集的策划和组织当中;如果可以和有意思的摊主面对面交流,淘到些号称“孤品”的小玩意儿,这趟市集之行也算是圆满。 钛媒体记者路过的「751:设计市集」
“星座项链没剩下几个了,不过我们还有章北海的陨石子弹呐!” 在果壳网主办的“万有青年市集”上,一个以星空和《三体》为创作主题的摊主向钛媒体记者展示着她的作品:陨石项链、胸针和印着行星的黑T。穿着洋装的摊主叶梓颐告诉钛媒体,当天晚上她还要作为“果壳大烩”的嘉宾演讲,至于来市集上摆摊只是一时兴起。 她并不是一位典型的“摊儿主”,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别的什么市集。 叶梓颐的摊位,据说黑T上印的是天王星 果壳做市集的特色也在于此。摊主们本身就是果壳网的资深用户,他们与这个平台息息相关。比如叶梓颐的隔壁还有卖矿物标本的大虎自然商店,以及卖豹子抱枕的猫科动物联盟。 “卖东西不是主要的,他们把市集当作一次面基的好机会”,来自果壳网、负责万有市集运营的PuNa女士说。她告诉钛媒体记者,万有青年的品牌活动(万有青年烩、万有青年大会和市集)做了5年,原本作为大会附属展示区的市集倒一年比一年丰富了。不少游客从举办地郎园进来,看到果壳的工作人员都会先问上一句,“诶~你们的市集在哪片呢?” 关于用户间的线下互动,果壳的思路可能和B站办演唱会类似,只不过科学与思辨爱好者们可能并不会像宅男们那样对于“次元破壁”有那么大的热情。又或者说,一个互联网公司想办线下活动,除了开大会卖卖“干货”,还可以整点什么吸引年轻人?果壳的选择是“市集”。 不收门票和摊位费,市集注定不会像“分答”那样因为商业模式的创新受到瞩目,它带给果壳的意外收获只有一点:起初他们只是想卖着玩玩的果壳周边成了市集上的抢手货,受此启发,他们开始把带有科普性的玩具、日历正式做成了商品,还开了一个名为“果壳网万有市集”的淘宝店。
如果要在 2016 新版的北京旅游地图上做上“此处市集出没”标注的话,三里屯下沉广场、三元桥、望京SOHO这三个黄金地点都跑不了。 有99%的可能,你能见到的市集开在商业中心的公共空间里。在过去的一整个夏天,作为市集脑残粉的我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三里屯的市集“趁墟”,它们的名目各不相同,有明星冠名的,有二次元主题,还有的就是单纯把西餐甜品都聚到一块主打“吃货”。 在“市集”这个概念都难以划清的前提下,它在更多意义上变成了平台方开展线下活动的“噱头”,关键是这个噱头还满动听的。餐厅也好,手工艺人也好——当你手上聚集了不少缺乏推广渠道的“小品牌”资源,为什么不办场市集让大伙儿共同获取眼球和流量呢?以及比流量更为重要的——吸引“你的精准用户”,市集真是个好主意。 “我真正想要做什么?就是小工匠,不是想做什么大平台,我没有这个梦想,我不是说我也来一个BAT,这个东西不是想象可以来的——那个是一个浪。所有人都清楚,(巨头公司)是中国特殊国情,特殊时代背景推出来的。最重要回归是什么?人们回到小而美工匠心态,做一个「小而美工匠的集结号」”。这样说着的黄磊,也在今年7月的一个周末主办了第一场市集。 在那个周六,来了4000多人。人们好奇黄小厨会推荐什么样的好吃好玩的,就像好奇辣妈孙俪会卖什么二手物品一样。黄小厨团队靠一场市集把微信公众号对面的粉丝们拉到了线下。 但另一方面,市集这个有点洋气的概念,又和粉丝经济关系不大。对于没有明星代言的其他主办方来说,没人真正关心“主办方是谁”,市集正在成为“消费新品牌的聚集地”。 从2015年开始,“伍德吃托克”开始在三里屯间断性地办市集,创办人张琦原本负责一家卖咖啡和旅行用品的导购网站,但在淘品牌的冲击下,他把关注点转到了线下,“2016年会是线下(市场)爆发的一年”,基于这样的判断和手上已有的品牌资源,张琦办起了吃货市集。 起初,市集摊主有70%来自张琦的人脉积累,这就像一年后同样选择在这里办市集的明星“黄小厨”一样,最开始,市集运营方的眼界决定着市集中品牌的种类与质量。但当市集的品牌打出来,由于只要交摊位费就可来摆摊的准入门槛较低,市集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初创期小品牌,接下来考验运营方的就是管理和空间利用等新问题。 位于北京农展馆的“最爱吃货节”
“办市集原理上和大商场的运营一样”,张琦表示。经过一年的积累,伍德吃托克品牌市集已经小有名气。张琦的愿景是把市集做成“移动的百货商店”,而接下来,他的挑战在于“如何能同时保持市集的质量与频次”——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几周前,记者连续两次逛了伍德吃托克冠名的市集。这对人气稍差的通盈中心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这里相比对面的太古里要冷清许多)。不少原本隐匿于地下一层的西餐厅也借着市集的流量入口做起了品牌推广;对于那些一般人发现不了的“小众品牌”,由于本身可以支撑起市集调性,有足够的想象空间。 按耐不住的还有物业公司,合生地产旗下的望京·麒麟社位于年轻人和韩国人居住区,在物业运营方的操持下,把自己的特色“周末市集”做出了品牌效应,在这里,市集变成了规律性活动。他们还打出会员制来吸引长期合作的摊主,只要交纳会员费,你就可以在一年时间里无限次参加市集。 但也有市集一定是想要和商场区分开的。 一家做线下活动的公司“活动树”则选择包下农展馆的一个展厅,用来安置上千个小吃摊,这种吸引吃货的方法还是奏效的,在开集第一天,由于涌来了上千名吃货朋友,主办方不得不宣布退票。 从之前几次的市集经验来看,一个位于CBD的市集吸引几千人其实不是新闻了,这就像漫展刚在中国办起来的时候,只要你有个明确的主题,就会有一群人想来现场一睹真容。 不过,追求规模而降低了用户体验的漫展似乎并不能作为市集的榜样,而欧洲那些经过了几百年的沉淀而成为城市旅游品牌的特色市集更谈不上有什么经验可循。在生活方式创业的名义下,中国式市集在兴起,却也正想它所标榜的小众品牌那样,处于学步阶段。 |